云律通 | 霾中三问

霾中三问

我们如何向孩子解释，这个灰霾的世界？

第一问：霾的主要成因究竟是什么？

雾霾的主要成因究竟是什么？这本来应该是一个事实问题、科学问题。对于事实问题，只要信息量足够充分，本来应该是不存在争议的。

然而吊诡的是，我们发现，这个最应该搞清楚的、最基础的问题，在掺杂了过多的政治考量和价值因素后，竟然愈发模糊。

互联网上，不同的组织，通过不同的渠道对雾霾成因进行过多次解析，但总是无法达成共识。雾霾成因中，汽车尾气、工业污染、燃煤污染甚至路边的烧烤摊污染，究竟各自占比多少？社会、公众，都在期待着一个相对客观的结论。

这个结论，应该由当局给我们，而不应该指望由公民自己去调查。

在环境污染这种公害问题面前，公民个体的力量是相当有限的。相对于公民，掌握着信息优势、资源优势、权力优势的政府显然更加强大，也更应在公众无力规避风险时，承担起保护公民的义务。这本来就是政府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事实上，我们的公民顶着“有意见滚回美国去”、“说国家不好就是卖国”之类的帽子，已经尽了他们所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因此，在雾霾成因的问题上，官方的立场绝对不应该是暧昧不清和模糊退缩的，而必须是有责任感的。

建议当局委托独立的第三方团队，甚至可以同时委托多个团队，对华北地区的雾霾成因进行系统性分析，对雾霾可能造成的危害和风险进行评估，并向社会公开报告，接受、回应社会质疑。

谋杀了公众健康的凶手到底是谁？我们看得云里雾里。

这难么？一点不难。早在2009年，卫生部面对碘盐是否会致病的争论，就曾经委托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专家委员会评估了我国不同地区居民碘营养状况的潜在风险，并公开发布了报告。尽管最后的结论有争议，但这种尊重科学的精神，该学一学。

第二问：彻底整治究竟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在明确了雾霾的基本成因后，接下来就可以评估，彻底整治雾霾问题，究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算清楚帐，才能防止动不动就拿经济问题说事儿。

时至今日，大概所有人都知道，治霾最关键的部分，是在经济趋势整体下行的情况下，能够舍得为治霾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可能不仅仅是所谓的地方GDP增减的问题，还涉及到大量落后产能从业人员的就业和生计问题。

究竟需要整顿、关停多少企业？落后产能应该如何调整？应该对哪些标准进行修正？用签订环保协议、提供转产资助这类比较软性、对企业伤害更小的方式，能不能解决问题？作为治理保障的相关资金能否全部到位？缺口在哪里？都需要一一明确。

当然，淘汰落后产能，整顿、关停企业，也必须按照法律规定，按照正当程序要求进行，该补偿的补偿，该保障的保障。说得不好听一点，所谓落后产能，本来就是政府引进和批准的，该收的税收了，该发的证发了，现在雾霾严重了，不去认真反思当年的做法，反而要再给企业和公民增添新的负担，怎么看都像是大清国又开始收海防捐了。

北京治霾：那啥，你们谁看见我的底裤了？

第三问：这些代价该不该付？

说到最后，应该花多大的代价来治霾，需要进行政治上的衡量和取舍。换成书面用语就是，在当下的政治议程当中，治霾应该具有什么样的优先级别和优先地位？我们应该把治霾当做多重要的事情来看待？

本来，按照宪法和法律的设计，这个问题应该由被称作公民的你我来决定。我们可以投票选举代表，让他们去制定、通过治理污染的法律法规，去任命能够解决污染问题的行政首长。我们当然不能随意要求市长提头来见，但至少可以要求不用心治霾的市长提乌纱帽来见。

但实情是，现在就连发表跟雾霾相关的言论，都有可能被删帖和禁言。当局不仅没有给民众一个交代，反而给了民众一卷胶带。于是，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再因为短期的经济利益牺牲生存环境，但却找不出办法推动政府真正重视治霾这件事。

而另外一个原因是，对于很多人而言，雾霾可能并不像山洪、地震那么可怕。尽管它在一点一点侵蚀着我们的健康，但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死法并不会太痛苦，也不会显得太血淋淋，于是也就有那么多的人甘之如饴。

我知道可能有人要反驳：“我们的政府有多努力你造么？有多重视你造么？”

然而我看到的是，去年12月，财政部发布《关于中央大气污染防治专项资金检查典型案例的通报》，公布了好几亿治霾资金被挪用的结果，但却没有引起什么波澜，甚至没有提及对这些涉嫌谋财害命的官员的处分，依旧是罚酒三杯，一团和气。

我们的民众昏睡了太久，大概也该觉醒了。要知道，有一些东西，寄希望于躲，是躲不过去的。雾霾初起时，我们曾经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但发现越忍问题越严重；雾霾开始肆虐时，我们曾经以为逃离北京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但现在发现全国人民都陷入了雾霾的汪洋大海中。

是时候面对和正视了。珍惜宪法法律赋予的每一项权利，运用一切可能的手段，督促、监督政府履行它本来就该履行的职责。要知道，每天出门戴口罩，本来就不该是我们需要养成的习惯。

如果您对与此相关的法律问题还有疑惑，欢迎通过以下任一方式，进入与癌共舞患友专属的法律援助通道，咨询云律通法援律师：

1. 点击下列链接或复制后在手机网页打开

https://app.legalcloudai.com/personal-h5/?lizChannel=yagw-hyflyz&lizMarket=yagw-hyflyz

2. 截图保存下列二维码并在微信中打开